第四章 虚空夜月

浪翻云潜过船底，由怜秀秀登上花舫的另一边翻到船上去，闪入了底层的船舱里。

背后轻盈走音传来。

虚夜月一振手中剑，催道：“快点！人家等得不耐烦了。”

其中一幅山水虽是寥寥数笔，但笔精墨妙，气韵生动，有种难以言喻的夺人神，却没有署名，只盖了个刻着“莫问出处”四个小字的闲章，带着点味见。

韩柏深吸一口气，压下震汤的情绪，有点犹豫地向虚夜月虚心问道：“夜月小姐！你杀过人没有？”

他一边运功挥发掉身上的水湿，顺道欣赏挂在壁上的几幅画轴，就像位被恭请前来的客人那样。

尤其是眉眼间那丝幽然无奈，真是使人我见犹怜。

她一身男装打扮，外表英风照人，但浅笑轻嗔中，透露出娇秀无伦的美态，形成奇异之极的吸引力。

她的确是美艳绝伦。

韩柏暗忖梦璃曾说自己不容易爱上人，为何在虚夜月的“色诱”下如此不济事呢，哑然失笑，走到兵器架旁，看似随意地拿起一对流星，挥了两下，满意地道：“这两个是杭州兵坊的出品，难怪握上手这么娘的舒服。”

透过隙缝看出去，一看下亦不由心中一动。

虚夜月嗔道：“那来这么多废话，看剑！”

浪翻云进入处是舫上的主厅，几屏桌椅，字画书法，莫不非常考宄，显示出主人超凡的身分，看得他心中暗赞。厅心还安了张长几，放着一具古筝。

剑光倏起，忽然间漫天剑影，反映着四周点点火光，像天上的艳阳，分裂成万千火点，来到了韩柏眼前处。

船上虽有几名守护的大汉，但这时注意力都集中在怜秀秀登船的方向，更察觉不到浪翻云迅快的动作。

韩柏心中苦笑，即管换了赤尊信来，恐怕亦不知应如何应付这只能被打，不得还手的一仗。

就在这时一把温和好听的声音在韩柏耳内响起道：“只看你拿起来的手势，便知你是赤尊信的化身韩柏，记着不可伤害我女儿半条毫毛。我会着人放你逃走，但却不敢包保我的七夫人会否放过你，因为她和老赤有着化不开的仇恨。唉！”

他忙闪入一角的屏风后。

韩柏全身冰冷，差点呻吟起来。

进来的是怜秀秀和那女婢花朵儿。

这鬼王确是厉害，一眼即看穿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