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继志道:“多点钱倒无妨,只要快点就行!”
说着就往船上走去,那汉子一面放下船板,一面对内招呼这:“老九!客人来了!”
继志一走近那船,才发现船头上放着一只香炉,上面还插着五根手指粗的香,白烟缕缕,散着异香,也不解其意。上得船后,见倒还洁净宽敞,讲好船价纹银十两,餐费另算,就有一人领着他进入舱内。洗脸完毕还送上一双软底便鞋,继志正在弯腰换鞋,却见那大黑汉子在船尾对一人咬耳细谈,语音甚低,却不时把目光向自己抛来,那人听完话后下船飞奔而去,只当是为自己采购路上食物,并不疑有他。换好鞋后踱至船尾,见那大黑汉子尚站在那里举目岸上,似在等人,不由对那汉子道:“什么时候开船呀?”
那汉子闻言道:“还有几位客人未到,我已派人去请了,他们一来,就可起锚行船!”
继志啊了一声道:“原来还有别位客人?”
继志见此女年龄比友雪也大不了多少,语音带着川味,细脆娇柔甚是动听,那一笑更透出浅浅两个酒窝,不由一怔。心说我也不认识她,怕是对别人笑吧!回头看看,身后并无一人,这才感到不大自然,自己红着脸低头吃饭,却听得一旁的堂倌对那少女道:“小姐要吃点什么?”接着报了一大串菜名。
那少女竟道:“我呀……喂!你看看那位先生吃什么就给我来什么好了!”
小二闻言心中奇怪,可也只好走来瞧瞧转告少女,少女娇嗔道:“我不是说过照样吗?怎么这么噜嗦!”
那堂倌碰了一鼻子灰,喏喏连声下去了。
继志一听少女竟叫和自己一样的菜,不由一抬头朝那少女望去,不想她也正朝这边看,四目相对,继志连忙收回目光,又是个大红脸。那少女竟浅浅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么怕羞,还想学武呀!”
那大汉笑道:“这么大船,如只有相公一人,那我们不赔死本了?”
继志暗思此言倒也有理,一时也无话可说。
那汉子含笑问:“还没请教相公贵姓呢!”
继志微笑道:“姓石。”
继志闻言一惊,心想她怎么知道我的事?这不是怪吗!心中不由又联想到,这少女别是江湖女贼,或是那一指魔莫小苍的什么人……愈想愈觉来者不善,自己草草食毕,付了钱,提着包袱往外就走。
出门后一阵急走,见身后并无那少女踪影,这才宽心大放,往码头走去。这是长江的一道小支流交叉点,民船云集,岸上马匹无数,古语“南船北马”,到了这里也差不多该废马换船了。
继志见那些民船上都贴了红纸条,上写某某君订,连问了好几条船,都是如此。正担心今夜恐走不成了,不想有一人破竹似地开腔道:“相公可要乘船?我们这船还空着!”
继志大喜,闻言望去,见一汉子阔肩黑面,赤着上身,露出钢筋似的肌肉,正站在一艘半大不小的船板上朝己点首发话,不由走近道:“你这船可是入川的么?”
那汉子闻言道:“去川也可以,不过客人要多付点钱,这一路水势太急,而且晚间行船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