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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先生一听玄衣道长居然叫自己是兄弟,差一点笑出声来,一转念觉得还是不说破的好,就含笑道:“你别太难受。你腿骨已断,如不是严孝弟为你接治,怎会好得如此快!现在虽不如原来,但总比完全断了好多了!”
玄衣道长在枕上点点头,道:“老弟,你大名可否见告一下,以便永留肺腑……”
话还未完,上官先生一笑道:“我一直就没名字,也许令师还认识我,你如伤愈见了令师天山三老,就说一青衣儒生向他三人问安好了,他们就会告诉你我是谁。不过我告诉你,我起码比你大,怎么称呼就随你便了!”
玄衣道长听后又惊又吓,暗忖自己出身来历从未示人,这中年人如何识得自己,听他言中意思,好似还认识自己师父似的,这真令人不解。最奇是他说岁数比自己大,真令人难以置信。惊得翻着一双怪眼,直往上官先生脸上看。
上官先生见状,含笑走到他身前,摸了他额头一下,温度尚还正常,又问了问尚需何物,玄衣道长摇头表示不要,上官先生这才走出石室。
玄衣道长一眼看见石继志,不由双目一瞪,顿觉身体一阵急痛,以手按床,想要坐起来,续命神医忙赶过去按住他道:“黄道兄!在下名叫严中圣,不知道兄可有个耳闻么?”
玄衣道长耳中早听师父说过此人,闻言看了严中圣一眼,点点头,续命神医见状道:“那么还要请道兄相信在下才好,道兄与石少侠因故相争之事,在下已知悉甚详,在下已用断玉神膏将道长断骨接上,至迟一月就可下地行走,虽然不似原来那么健壮,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还盼道长心平气和,把这一番不快与石少侠化解才是!”
玄衣道长一听此言,直吓得遍体生凉,知道自己此时已是一残废,不由痛心欲死。试着一抬右腿,竟是毫无知觉,知道严中圣所言不虚,不由在榻上大叫一声,全身一阵战瑟,又昏了过去!
上官先生见状摇摇头,又看了石继志一眼道:“他此时已对你恨之入骨,怕不是三言两语所能了。我看此时你不宜和他对面,既已决定亲上天山向他师尊领罪,不如还是不见他为好。”
续命神医在一旁道:“这样也好,否则他在重伤之下,见了少侠难免又起恶化,依我看,这七日内先把他置于内室,待七日后由在下带他下山再养一个时期,这样就无妨了!”
剩下黄明冲一人,在床上百思不解。正在惊疑之际,见续命神医走进来,手中捧着无数山果,不由在枕上点头道:“这几日可累坏前辈了!”
石继志也觉如此甚好。自己也是好胜心极重,心中虽后悔不该下如此重手,但要全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也不太服,正自发愁对玄衣道长说些什么才好,难得他二人都如此说,觉得再好不过了,就对严中圣点头道:“弟子也觉这样比较好,只是要使师叔平添不少麻烦,令弟子于心不安……”
续命神医哈哈笑道:“少侠不必过谦,我生平就是靠看病吃饭的,养病人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好在我有一内侄就在华阳县境,他那里安置一人还没问题,你就不要担心了。他伤快好时,我将善言加以开导,想必就容易多了!”
石继志感激不尽,动手在里室搭一板榻,好在师父尚有一方棉垫,置于板榻上,然后乘玄衣道长未醒,与续命神医二人把他合搬了过去,一切归置好后,续命神医又与他推血和穴,玄衣道长又醒了过来。
续命神医与上官先生见他醒来,绝口不再谈负伤之事,只是严中圣不时过去替他看治一番,大小解都侍候得周周到到。玄衣道长虽发现石继志突然不见了,但自己心中已存好打算,现在空自暴怒,对自己伤也没好处,不知待自己伤养好,再回报复之法。除了续命神医自己知道他来历外,见还有一中年儒生,温雅斯文已极,而由续命神医对他态度看,此人似乎身份甚高,只是不解他到底是何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十岁,却被人一口一个老前辈叫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好意思去问。
转眼已是他来此养伤的第四日了,除了不能下地以外,全身已能活动自如,也可说话了,凑巧上官先生进室来看视,玄衣道长不由在枕上点头道:“这位兄弟,不知大名怎么称呼?这几日可累了你啦!唉!我的腿……”说到此不由一阵伤心,竟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