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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有雨,雨中生风,风雨不息,亢龙在田!”
自个儿嘟嘟囔囔说个不休,哗啦一声,把手里制钱撒向桌面,滴溜溜尽自打转,却用手按住,叱了声“开!”扬手而开,瞪着一双白果眼,低头瞎弄一阵,却自大笑起来。
“霹雳一声见阴阳,
皇帝小子要遭殃。
天有风雨人有祸,
黄衣人挑了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下来。要了酒,点了客红蟳,就着黑醋姜末蘸着吃。
二十好几的年岁了,还是个后生子,总是有了历练吧,瞧瞧那身子骨、眼神儿,你可也不敢小瞧了他。胡碴子有二指来长,多天没有刮了。野性、任性!却掩不住他原本拘谨斯文的内涵……
斜梢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那人四十上下,黑瘦的块头儿,一身茶色缎质裤褂,留着短髭,浓眉大眼,很是精神。黄衣人约莫着似有所察,却是不等他转过脸来,那人已把一双眸子移了开来。
这个人像是有病了,苍白的脸,看着颇嫌憔悴。宽敞的脑门儿上,扎着条青绫子,三指来宽,垂下来的一边,总有二尺长,搭在肩上,一身灰色缎子的长长披风,连着同色的风帽,一直紧紧裹着他的身子,风帽上那块老大的宝石结子,闪闪生光,颇似名贵。连带着使人想到此人不落凡俗的身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满面愁容地直向雨地打量着。
只道两般一齐来。”
真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几句话一经出口,举座震惊。
举杯对饮的两个蓝衣老者,缓缓放下杯子。
正自打盹的黑脸散发头陀,也睁开了眼睛。
同座的一人,紫面长身,猿臂蜂腰,气势极见昂扬,一口长剑平置案头,并不掩饰他武者的身分。
偶尔他弯过身子,小声地向那生病的相公说些什么,表情甚是恭谨,却又不似主仆身分,神情大是令人费解。
“下雨天,留客天!”
说话的人是个老瞎子,向天上伸着一双瘦胳臂,打了个老大的哈欠:“闲着也是闲着,哪位爷儿们好心,照顾老瞎子,来上这么一卦!嘿嘿……保证你出外大吉,开张见喜!”
短发灰眉,黄焦焦的一张瘦脸,总有六十多了,翻着双大白眼珠子,瞧着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