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李七郎似略松了口气,甚是奇怪地道:“花香?”
黄孔微微点了一下头:“柳先生平素太爱花了,这几天我默察府上,到处都是花,尤其是柳先生住的这个飘香楼,更是种满了奇花异卉,一年四季,不分日夜,总是异香扑鼻,嘿嘿……就连房子里面,也不例外……”
时美娇轻轻吁了口气,站起来轻声道:“这样就好了,可是以后……”
黄孔向着外面看了一眼,回目三人道:“我们到外面再谈吧!”
原来这里与主人卧室距离不远,怕是吵了他的清静,再者,谈话内容更是多有不便。
四个人移步到了另一间房子,雷公公关上了房门,众人相继落座。
“主座的病……”雷公公拧着一双眉毛,极是关切的样子。
忽然,雷公公触念到一项有关主座与七郎的传说,顿时心头有着了一拳似的震动,一时间为之作声不得,只管瞪着一双眼睛,直直向李七郎望着。
对于这位总坛的大管事,李七郎第一眼见他就讨厌,总是因为平日事权不一,多有抵触,这老儿总爱事事在主子面前争功。开始的时候连自己的账也不卖,后来还是柳蝶衣亲自立下了规矩,一切身边事,可由七郎便宜行事,雷老头才不得不服输认栽地向后面退了一步。可是表面如此,老家伙暗里仍不甘心,总爱在节骨眼上抽个冷子给自己不痛快,放冷箭,就像现在……
“总有一天……”李七郎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雷公公忖道,“老小子你要是犯在我的手里,叫你知道七少爷我的厉害。”
雷公公哼了一声,转眼向身边的时美娇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说:“堂主的意思……”
时美娇冰雪聪明,冷眼旁观,早已洞悉眼前二人的一番冷战,这种事她却不欲介入。眼前她所担心的是柳蝶衣的病情。
黄孔轻轻捋了一下长须,清癯的脸上,显现着一片忧容。
“这个……”他说,“这是个很奇怪特殊的病例!”
说时鼻翅开合,像是在品嗅着什么,一双眼睛看向时美娇道:“姑娘可曾觉着这里的气味有些什么不同么?”
时美娇嗅了嗅,摇摇头说:“没有,除了花香之外,什么都没有呀!”
“谁说不是?”黄孔打着浓重的皖省口音道,“我说的就是花香。”
“且看黄大夫怎么说吧!”
话声方落,神医黄孔已自里面步出。三个人不约而同齐把眼睛向他扫视过去。
“怎么样?”
雷公公第一个忍不住站起来问。
“总算无碍……”黄孔脸色并不轻松地道,“已经服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