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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那个为总令主礼聘、新人铁马门的“千手飞石”尚昆阳,为逞一时之恨,显然不曾有此一虑。
听了中年妇人一番话,这老头儿呵呵狂笑了几声,一只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目光炯炯向妇人打量道:“好大的口气,听你口气,好像咱们堂堂铁马门怕了你似的,嘿嘿,老夫就是不信这个邪,倒要试试――”
话声一顿,转向另一面的帅星斗抱了一下拳,口气托大地道:“怎么样,帅令主,可容我尚某向她讨教讨教?”
帅星斗心知无能阻止,这个尚昆阳新近加入本门,由于过去曾是一派掌门人身份,年岁更是老大,加入铁马门未当一令之主,自感委屈万分,四令之中前三令令主,云飘飘以次各领风骚,俱为一方怪杰,尚昆阳自知难以望其背项,不敢与之抗衡,惟独第四令令主帅星斗,在江湖上并无显赫声望,自己屈居其下,似乎有些不当,眼前若能显些能耐,一来可以杀杀他的威风,正可在总令主面前谋个晋升之阶,谁曰不当?
帅星斗岂有不明白他心里所想的道理?聆听之下,不禁暗暗好笑,忖思着,不知死活的老狗,你当这女人是好惹的么?如果真是那位主儿,不要说你、便是总令主云飘飘此刻身在面前,也当网开一面,容她三分,你这老儿恁地如此逞能托大?
当下猛笑一声,手指向对方妇人,故示镇定道:“你这妇人是谁?何以知道我的姓名!莫非是故人旧识,快快报出名来,说个清楚,免得你家尚爷出手误伤,可就后悔不及。”
中年妇人不温不怒,冷冷说道:“你先不必管我是谁,老实告诉你们,我其实与贵门并无怨恨,更无意插手多管闲事,刚才我也跟帅令主说过,今晚只要你们退开这片地方,不难为我的客人,便可相安无事,要不然,哼哼,别看你们人多势众,倒也不一定便能占了便宜,不信就出手试试。”
公子锦心里一动,正自奇怪妇人嘴里所说的“客人”,难道是指的自己?他奉命来此会见艺名‘燕子’姑娘的江南名妓,却不知又与眼下对方妇人有何关联?难道她就是燕子姑娘?
似乎又有些不像。首先在年岁上即不相当,燕子姑娘目前年华日盛,理当在二十上下,眼前妇人虽有相当姿容,却并不年轻,就外表看来,应在四十上下,倒像是那位燕子姑娘的母亲还差不多,莫非……她就是燕子姑娘那位生病的母亲?这……倒也不无可能。
这么一想,公子锦越加对当前妇人注目以视,越觉其“明珠在川,美玉蕴山”,颦笑间蕴蓄无限内涵,诚然高不可测。
心里虽这么想,表面却不动声色,谛听之下,微微一笑,抱拳道:“尚前辈如能出手管教一下这狂傲女子,自是最好不过。”
他原有意提醒要对方注意一下这妇人的可能出处,却是话到唇边又临时止住,原因是自己对此并不能确定,正可在他们双方动手之际,冷眼旁观以为定夺。
“千手飞石”尚昆阳忿恨在心,竟无暇多想,他身恃一身暗器手法,天下独步,绝不信这妇人真能抵挡,最起码也要把她手里的这盏灯打灭,找回先时的面子。
眼下敌我对峙,自不敢掉以轻心,公子锦暂时压制着对中年妇人的无限猜疑,一言不发地向双方冷眼注视,提高无限警觉。
铁马门一面自不会为中年妇人三言两语所吓退,不过,帅星斗却持有比较慎重态度。
似乎是他已感觉到对方中年妇人的绝非寻常,同时脑子里思念电转,已就眼前妇人的外表形象以及谈话内容,作了快速的整理审思,亦即是把眼前妇人规置到铁马门列为最最不宜招惹的当今天下极少数的几个人范围之内。
须知天下武技无尽无泛,奇人异士无所不在,略有疏忽,即难免遭到不测之灾,以铁马门之庞大规模,在江湖上所以能够无往不利,自有其一套存在原则,其中属于彼此敌我之间的共存互惠原则,自属必然应有。
帅星斗身为一令之主,更是半点疏忽不得,尤其是当他把眼前妇人与本门告诫中应属避免接触的几个可怕人物联想在一起时,顿时心里大大生出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