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武林盟主大会
黄香笑道:“劲道,你能这样想的开就好!”说着顿了顿道,“不过依我看来,你也未必就是个野孩子!”
夏劲道情知黄香说的这个孩子就是他自己,不由心伤欲碎,只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十二豹女也是相顾惨然,默然无语,心中都在想: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地冻天寒,大雪纷飞,那个孩子该是多么可怜,那个男人又是谁,如果是孩子的父亲,为何那么狠心,不在家里,热被捂着,热火煨着,反而带着自己的骨肉在大雪里冒雪赶路、、、、、、一双双眼睛盯住黄香,心情紧张已极,听黄香说下去!
王彩雯轻轻偎在夏劲道肩上,道:“黄姐姐,那个孩子是病了么,那个人是不是要为他的孩子治病——?”她心中在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可不要象那个孩子那么可怜,自己一定要给她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将她象宝贝一样的养着,时刻守在身旁,关爱着,呵护着,让她幸福快乐健康的长大——
黄香接道:“那个人当然不是为那个孩子治病而来,正因为这件事万分的奇怪,我才会记得清清楚楚,我一生下来几个月就能识书记字,过目成诵,所以这件事一直记在心上,永远不会忘记,当然那个人不会知道我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会记住这件事,要不然我恐怕也不会在这里和大家说话了!”
众人听了黄香这句若似平淡实则凶险万分的话,无不悚然心惊,情知黄香的意思是说那个人会将她杀了灭口,众人心里更加紧张急迫,不知那个人抱了个婴儿究竟要干什么!
黄香道:“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夏劲道一惊,道:“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看了黄香几眼,心中不禁一阵茫然!
黄香点了点头道:“不错,劲道,你还记不记得司马义临死对我们说过十六年过去了,那个可怜的孩子的话?”
夏劲道一皱眉头,努力想了一想,终于想起,事情虽然过去已近一年光景,但司马义死的惨状犹在眼前,司马义的确说过这件事,而且还让黄香把这件事告诉给他的父亲黄花叠,而他自己当时就觉得司马义口中的那个孩子就是说的他自己,强忍心头激动,也不答话,重重点了点头!
黄香道:“后来我赶回中原,想把司马义的死告诉爹爹知道,但是爹爹又死在了夏凌霜的奴剑术下——”伤心起出,泣不成声,泪水潸然而下!
黄香接道:“那个人抱了这个婴儿,让爹爹给他滴血验亲,也就是说这个人要知道这个婴儿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个婴儿还未满岁就离开了母亲的怀抱,现在又面临着失去父亲的罹难,该是多么悲惨的事,又是多么的可怜,爹爹当时就拒绝了他,司马义也指责那个人没有人性,不知廉耻,还答应那个人这件事永远替他保守秘密,不会传扬出去,让那个人把这个婴儿带回去好生抚养,直到长大成人!但那个人执意不肯,后来还和我爹爹打了起来,他的剑法十分高强,爹爹和司马义两个人联手才将他打跑、、、、、、”说至此处,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又回想起了当年那一幕,那残忍无耻的父亲,那吓的哇哇拼命大哭的婴儿,又似回到了眼前,就象发生在昨日!
王彩雯和十二豹女皆都神伤心碎,天底下竟还有这种不知廉耻,绝情寡义,泯灭人性的男人,就算是妻子不贞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罪过,让这孩子受着冰天雪地,饥寒交迫之苦!就算这孩子真的不是亲生骨肉,又有什么要紧,养大了还不是父子亲情,还不是一样称他父亲,更何况这一切未必是真的,也许是这个男人的疑心作祟,为了男人所谓的尊严,连起码的一点人性良知也不要了!这样的男人又有何用,又为何枉自生在天地之间!——
夏劲道听了黄香这番话,就如同做了个噩梦一般,这是这个噩梦太长了,一直做了十六年,噩梦醒来的时候,已榨干他所有的青春,激情,活力,只有天知道,他是如何在彷徨焦虑,忧郁愁苦中一天天度日,一年年长大的!夏劲道唯有苦笑,惟有自我解嘲,惟有无可奈何,命运老儿的捉弄,岂非每个人都要俯首帖耳,惟命是丛,不能选择,只能接受,纵使心有不甘,纵使苦苦挣扎!何况你根本一无所知,根本无能为力!沉默了许久,黄香道:“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夏凌霜,而他怀抱的婴儿,就是劲道——!”
王彩雯和十二豹女大吃一惊,花容变色,想不到夏劲道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惨,如此可怜,女人的天性仁慈宽爱油然而生,王彩雯眼中滢满泪花,看了看夏劲道,又看了看黄香,强颜笑道:“原来劲道和黄姐姐的缘分早在十六年前就订下了、、、、、、!”她知道夏劲道心伤难过,所以刻意哄他开心,十二豹女也知王彩雯其意,也都转展愁眉,欢颜喜笑,洞中愁云一扫而空!
夏劲道抑住心中苦闷,强颜笑道:“是真名士自风流,英雄莫问出处来!我就是个野孩子有又什么要紧,你们大家不必安慰我——!”
夏劲道伸手拭去黄香脸上的泪水,大声道:“黄香,你放心,我一定替黄前辈他们报仇——!”浑身热血沸腾,不能自已,牙齿咬的咯嘣嘣响!
王彩雯和十二豹女也不由一阵难过,唏嘘不止!
黄香止住抽泣,惨然一笑,又道:“自从我爹爹死了,我才记起了一件事,也知道了夏凌霜为何要杀死爹爹和司马义——!”
夏劲道一颗心一直沉到井底,全都凉了。他先前还以为夏凌霜只不过是滥杀无辜而已,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夏凌霜一切预谋好的,他十几年来的生活岂非也是夏凌霜一手刻意安排的,夏凌霜想不到如此工于心计,他这样做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夏劲道不由毛骨悚然!
黄香接道:“在我三岁那年的冬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当时司马义和爹爹正在厅上烤火聊天,司马义因为练功险些走火入魔,所以慕名从滇南万里而来找爹爹替他医治,因而一直待在我家里,我当时就在厅上围着他们跑着玩,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冒雪而来闯到厅上,这个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这婴儿还未满岁,身上虽然裹的严严实实,但也是冻的哇哇直哭——!”她说到这里,声音忽转黯淡,显然有些情不自禁,眼睛盯住夏劲道,目光中流露着万分柔情,万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