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太后叫左右服侍的都下去了。道：“你可愿讲了？”

芳郊点点头，气若游丝般将德妃前前后后送她翠鱼儿，求她在皇后面前讲季婕妤地话。又给她纸包，叫她瞅机会叫皇后吃了地事一一说了明白。

皇后怒道：“你就听了那贱人的话了。全忘了我平日里怎样待你？”

皇上定睛一看，是个白瓷虎纹瘦口小罐，在德妃那边过夜时，用的东西。也是听说了这样东西，因与德妃情份最长的，凡事也好说话，向德妃提起了一回，德妃便叫娘家兄弟弄了来。皇上不好在别处用这种东西，只召德妃时才用。今儿竟叫太后拿在了手，怎好说是见过地，只好言道：“不曾见过。”

太后道：“也不知是何时弄进宫的。若她早偷偷给皇上用了，还了得么？皇上凡事也要有个防人之

皇上点头。太后又拿起那件圆肚瓷瓶，道：“这是在德妃那边找到的箭毒粉。”

皇上此事瞠目结舌：刚才听着皇后、太后两人说话，只道是二人才商量，还没有找德妃说话的，还处处偏着德妃。如今竟连箭毒粉也找了出来了。本觉着德妃只是叫他兄弟乱咬了出来，看来或是果有此事了，不免就想到了上回自己从舒宜殿一怒而去心不免万般烦恼，道：“皇后、太后就彻查此事，朕还有奏章要批阅。”

太后道：“皇上国事要紧。回去吧。皇后必会稳妥处置此事，皇上放心就是。”

皇上颔首。

太后给皇后使个眼色，皇后便道：“皇上未到德妃娘娘那边么？”

皇上道：“下了朝。才过来，听说太后在皇后这边。一路看首发朕便过来了。还没有到别处去德妃身体有恙么？”

皇后正要说话。太后惟恐她说不妥当，便道：“有奏报说德妃娘娘私藏箭毒粉。皇后自然不信德妃竟作出这等事。便告诉了我，一同查看查看，好还德妃一个清白。”

皇上惊道：“哪里的奏报？朕怎没见？”

皇上去了。

一宫女进来道：“芳郊愿意说明白了，是在那边落了口实。还是叫她过来，娘娘再问话？”

太后笑笑。道：“进来罢。”

少时，两宫女搀着芳郊进来。但见她身上不见一丝红的，只是两腿已站不起来，趴在地上，脸色惨白。

皇后见她这样。心又有些不忍：芳郊岁上就在自己屋里伺候，学着大丫头做些粗笨的事。过了两年，大了，自己喜她有眼色，便叫她跟着身边伺候。直至进宫。但又一想，若她真是为了别的，而同德妃串通了，谋害了自己，那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太后道：“府尹还没有查明，如何上报给皇上？不过是府尹夫人昨儿过来，来皇后这边说了几句话。府尹已落了德妃兄弟地口实，只是怎敢再查？不查，又怕万一出了差错，将来担是非。我听了也是大惊：这德妃素来行动安静，虽有些时候脾气急躁些，也是年轻，不懂事。断不会作出这等事。我便过来，和皇后商量着，要尽快查明此事，好平息了风波，外头传开了，对这宫里也是不好。”

皇上心半信半疑，在皇后、太后面前也不好为德妃说话，便道：“那朕就过去问问，看她竟要做什么。”

太后道：“皇上还是待事件平息了，再去劝慰得好。若万一是她有了异心，自然对皇上不好。若查出来，德妃没有过失，那时皇上再去，就说这两天没有到这后面来，就是了。德妃也不会怪皇上不念这些年的情份。”

太后一句句皆切了皇上的心思，皇上自然就不好走了。

太后又从桌上拿起一样东西，道：“皇上在德妃那边见过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