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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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向带过来的宫女道：“回去告诉他们，午膳摆到凤坤宫来。皇后道：“太后娘娘不要那么麻烦。天这样冷，那膳食就是放在提盒里抬过来，到了这里，就凉透了。我叫这边把太后的加上就是。”

太后道：“抬了过来，摆在那里，看着罢了。我就同你吃了。”

皇后笑笑，复转过头去看外头的雪，渐渐宫墙上头的黄琉璃瓦也都叫雪遮了。皇后道：“太后娘娘看这雪真是大，一转眼工夫，看不见墙了。”

太后道：“雪再大，也就几天的风头，待日头一晒，半天就没有了踪影。黄琉璃瓦，还是瓦片儿，一毫不变。那雪，就化作了水，与污泥一起了。”

皇后笑笑，道：“就怕日头不肯出来，那雪就要还压着琉璃瓦了。”

一宫女道：“外头才下起雪了。娘娘不嫌冷？”

太后道：“拿出两个火盆去，只留一个。这宫墙烧得有些热了。下雪也倒不是太冷。”

那宫女便出去，将窗外搭的红毡掀开了。另有宫女便将窗开了一扇。

皇后也不敢就到窗跟前去，挪了椅离窗几步远坐了，看外头地大雪。连着几日都颇为寒冷，那雪落在了地上，也不见化开来。一会，地上就白了一片。有公公拿了扫帚，已开始扫路上、廊上地雪了。

皇后转头对绿遍道：“你出去说一声，留着别处的雪，不要人过去走。”

外头进来两个姑姑，捧着从雍藻宫取来的衣裳。

太后站起身来，由她们给自己更衣。看着皇后道：“没有日头，就要燃上一堆柴火。免得雪越积越多，也会把琉璃瓦压裂了。”

皇后道：“就怕烧起火来，把琉璃瓦也烤化了。”

太后道：“那就要看好火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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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遍本想说都是老章程了，不必说地。想想今儿这么多事，也不敢讲了，掀帘出去，有身边的宫女给披上了一件斗篷，便过去说话给了管事公公。说完了话，见雪这样大，都不想进去了。见那忍冬的上头都落满了雪花，便轻轻揪下一个小枝，拿进屋里，叫太后、皇后瞧瞧。

皇后将枝拿过来，凑在脸前看，笑道：“还是这雪花儿好看，一朵朵的，比雪粒儿好。”

绿遍道：“去年芳郊就折了许多枝，事先放在外头。等下了雪，那枝简直是玉琢的一样。娘娘叫她插在了那个彩釉的七孔花插上，也不敢放进屋里，就摆在外头廊上。从屋里看着，更好看呢。”

一股脑说完了，绿遍才悟了，慌忙跪下。

皇后也不责罚，道：“你也是与她姐妹一场。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