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峰回路转
虽说这只是形象形容,但也说明了是事实。这个生产队有农民60多户,300多人口,800多亩土地,。这些土地都是山坡地,而且石头多,没有一块象样的平地,年产量每亩200多斤。王文进来到这样一个生产队安家落户,他的生活情况可想而知……
王文进刚到六队的时候,就遭受了极大的凌辱和欺负。因为,这里80%是坐地户,而且都是亲戚连亲戚。尤其在劳动方面,同工不同酬。一样的干活,一样的质量,到了晚上评工分都是相差一半。让你有理不能说,有怨不能诉,只能暗气暗憋。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凭着王文进的真才实干,在短短的三年里,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小天地里,连升三级,平步青云,这是他从来没有予料到的。从当出纳员,当会计,到当队长,可以说是官运亨通。一些本地农民,尤其是以前欺负过他的农民,都有些发慌、发毛。在田间地头歇息时,他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开始了这样的议论:
“哎,我说哥们,王文进这小子,别看他其貌不扬的,出息的真快啊!”
“可不是吗?那小子有两把刷子,听说文化挺深,手笔相用。”
“咱们以前是不是对他太过火了?以后咱们可得小心点。”
三叔说完就出去收拾仓房去了。三婶去做饭,母亲也去帮忙……
就这样,文进一家5口人暂时住在了三叔王延冬家里。三叔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三天后,户口落上了。到第四天,三叔领着文进到发电厂报名当工人。此时,发电厂正大量招收外来盲流。到了招工办公室,负责人一看文进长的又瘦、又矮、身高不足1.5米,体重80多斤,不合乎招工要求。虽说是三叔王延冬是这个厂的车间主任,但招工必须按章办理。文进只好垂头丧气的跟着三叔回了家。
落上街道户口以后,每月每人供应27.5斤粮食。这样,再添些野菜,基本上可以维持生活了。文进在三叔家里住了20多天以后,就和父亲去桃源五队道边的一个山坡上压了一个小窝棚,烧干了炕就搬过去了。文进的三叔再三挽留也没留住。搬进窝棚之后,虽然很挤,但很开心,总算有自己的家了。至此,王文进一家在通化市二道江桃源街道安家落了户。
文进的父亲因去黑龙江和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挑着沉重的担子,加之挨饿受累,很快就病倒了,全身浮肿,于1961年春天去世,终年44岁。文进的父亲去世后,家里少了一个主要劳力。同年秋天,桃源街道负责人就登门动员无职业人员去农村落户,他家属于这种情况。打那以后,街道主任三天两头的到家动员,在万般无奈之下,第二年春天,也就是1962年3月份,文进的母亲在街道主任的撮合下,与桃源六队的农民那洪山结了婚。同时,一家4口人在桃源六队安家落户,成了一户名副其实的农民……
文进到六队那年才18岁,很多农活都不会干。但逼到了这个份上,不干又不行,打头的前边领着干,后边的就得跟上,一天下来,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后来,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磨练,才顺过劲来。他初来乍到,又长的不起眼,在六队受尽了欺辱,和他们干一样的活,只能挣一半的工分……
“那是,人家现在是队长,小心报复你。”
“我看,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人挺厚道的。要不,上边也不能那么赏识他。”
“这事都怪咱们有眼无珠,鼠目寸光,要早知道他能比咱们强,咱们哪能那样对他呢?”…
一个受尽让人欺负凌辱、受尽让人宰割、受尽让人统治的外来小子,现如今一如反掌地掌握了一个生产队的大权,成了统治者。这不能不让王文进感到慰藉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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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春天,王文进到桃源大队砖厂当拖坯工,由于他个头小,身体瘦,体力弱,一天连和泥加扣600块砖坯,再立起、上架,就累的身上象散了架似的,他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一年。
1964年冬天,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开始了。六队进驻的工作队有国家干部,也有解放军干部。有一名解放军排长叫胡尔,他见文进上过6年学,有文化,就培养他入了党,并给他刻了一套有机玻璃的三枚印章。王文进把这套印章视为珍宝,至今还保留着。可胡尔他们撤点后再也没有音信……1965年,王文进担任了桃源六队的现金出纳员。由于他对工作兢兢业业,高度的负责任,1967年又担任了这个生产队的会计工作;1969年又担任了生产队长。这个队长职务一直延续到1984年。
二道江公社桃源大队第六生产队,原名高丽道子,地处偏远山区,东临三道江大队,西靠桃源七队,北接通化县光华乡长春沟大队。是一个出了名的穷队。在全公社26个生产队当中,是一个最穷的生产队。农民有这样的顺口溜:
“穷六队,穷八辈,穷的谷子不长穗;穷的家里叮当响,穷的小伙打光棍”……
“六队四面穷山坡,土地瘠薄石头多;耥地一步三抬犁,穷的没有米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