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恨
不意南宫绝根本不在意这个,反是说道:“其实,汝阳王即便没有谋反之心,保定帝或是章武帝只要晓得汝阳王府这些兵器的存在,汝阳王府的灭门也是避免不了的。便是没有谋反,不会谋反,那样的罪名也坐实了;当然有那些兵器,汝阳王又掌握兵权,谋反成功是十有**的。”
省事起就知道的,汝阳王府军队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同样的兵器,我云家兵马用着,就是要锋锐雪亮些。父王向来谨慎,自未将密邸中兵器示人,但必然将自己部下的兵器改良了些。刑部大人抚摸着父王所赠宝刀的反复,提及汝阳王府兵马战斗力的意味深长;这几年里,北皇漓常与汝阳王府兵马相伴,他向来无甚无心机,但每每从军营回来也禁不住莞尔……
南宫绝很是客观道:“我不知道汝阳王之前有无谋反之心,毕竟四百年来,云家一直无有这方面的动静。汝阳王本人也承继了云家男子的特点,为人忠正秉良,但保定帝的圣旨到达汝阳王府的那刻确实是有的。俗话说穷寇莫追,一样的道理。何况汝阳王还握有兵权,握有兵器,可谓万事具备,四百年来一直就而万事具备。可是他唯一犹豫不决,唯一迟疑的,却是我。”
南宫绝直言不讳道:“入狱前他不能肯定密邸的事是否已为我知悉,迟疑他一旦轻举妄动的话,我会先下手为强。入狱还有缓和之机,谋反的话,罪名真正坐实了,而且保定帝与我一定先有防备,那样他等于自己住瓮里钻。你也知道,那时候,保定帝,还是太子的章武帝、窦建魁,都是与他为敌的,我的态度……他虽知我是保定帝的人,是章武帝的人,和窦建魁的关系也不坏,实质即不保定帝的人,也不是章武帝的人,与窦建魁甚至与朝堂之上的任何人关系都不好……可是对他的态度,他又拿不准。”
“他败在那一刻迟疑间,所做出决策的错误上了。”
是了,皑皑冬日,他早早就会穿的温暖,此刻需以内力护体的地步,他也早早运了内力,她一向最懂得爱肪自己,倒是我多虑了,正暗自这样想,他已往前走,回头看我道:“倒是你,剑抱稳了。”
本就因重力有下落趋势的软剑,在他的话落下后,更是大贴度一下落。他轻轻提来的柄软剑,本以为没几分重量,待得我抱在怀中,才开了若恼。
抱着剑与他在处处是兵器的密邸中走,软剑有些重量,走的缓慢,好在兵器琳琅满目,眼里一直装着兵器,自然万不开步,逢到他钟爱的兵器,他又一番解说,常常半小时辰也不需移动脚趟,倒省了我劳黯累,然后兵器并非我所爱,执意进来一观,更多的也是好奇心,以及‘一定要知道’这样本能的意识在驱使,密邸中兵器确实件件引人惊叹,便是我也禁不住驻足观望。可如南宫绝所说,里面全是兵器,各种各样的兵器,乏善可阵,无甚新异,看了一两个时辰,也便意兴阑珊,止了再看下去的念头。
兵器看到此已经足可,我追溯起这教些兵器的来处,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了,“看这密邸各处痕迹,并不像是父王在世的看月里修建,少说也有几百年了,排除了父王‘开创’出这番局面和气象的可能性,我心中莫名轻松了几分,“如你所说,这里兵器的年代,都是梁国开国之初打造的……自梁太祖始,至现在,足有四百多年……这密邸修建的时期和梁国开国之初倒是大致相同。”
南宫绝露出赞赏神色,随即又悻悻一笑,“这密邸修建的时候是梁国开国之初没错,不过你别忘了,汝阳王没钦封‘汝阳’二字时就是以姓加贯的‘云王爷’!”
“其实,那刻他真被逼谋反的话,我不但不会作梗阻挠,还会助他一臂之力。”
“不是吗?”他看着我,“明月,其实自入仕途起,一直,暗里我都是在帮他的。”
他语意竟是萧索隐伤,“他看轻了我。”
他看着我,目光泛着幽怨的星火:“一直以来他视我为亲子,企图用慈悲之心感化我的仇恨,我的仇恨倒是被他感化了,可是……自以为是普渡众生救苦救难的佛,其实是魔,只在那一刹那,就将我重新变作了魔鬼。哪怕平时有多么仁爱我,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还是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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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绝刻意咬重‘云王爷’三个字。
思及父王名讳,谁又不联想到‘云王爷’三个字所代表的位高权重的身份。只因我云家先祖乃梁国开国元勋,梁太祖封王拜相,颁下如此特制:我大梁唯一一脉异姓王,不是皇亲国戚,却享受着连亲王都不能享受的王位世袭制度。从梁国开国之初,我云家先祖始,到父王一代。若非汝阳王府‘罪大恶极’到满门抄斩,大哥三哥不因此亡命刑场,袭位王位的不是大哥就是三哥,而今大哥三哥虽然离世,但汝阳王府还余佑儿,从汝阳王府清白昭雪,佑儿活着站在众人面前起,他便已我梁国当朝不容置疑的云姓王爷!
这是南宫绝陈述的事实,他提醒我的是:云王府自梁国开国建都始,就是这个邸址,从未有过变迁。每每颓旧,也是在这个邸址上重新修建。
他悻悻的,嘲弄的是我对历史久远,排除了父王‘开创’出兵器包括万像这番局面和气象的可能性的轻松。这局面和气象不是父王开创的,却是我云家祖宗开创的。修建这样的密邸,私藏这么多神兵利器,想要叛变还是谋反,这不是威慑皇朝是什么!
我变是悻悻,却找不到一句清白云家的说词,末了,只是没什么说明力地说着几百年来的事实:“云家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