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陆铮?
“我想杀了你,随时都可以……”
“但是你不敢。”素问打断她,“我是你们首领重要的客人,你不敢违抗他。”
“你对首领来说狗屁都不是!”
她有的时候出门逛逛,有的时候看电视。当然她听不懂,但是画面里总有女人在哭,或者跪着拽住男人的腿,应该是在重复: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阴沉的天气里,她在中庭的榕树下睡着,梦见陆铮,杳杳然在她前面,触不到。梦里也知道挣扎无用,她远远的对他说,再等一等,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素问醒过来,身上都是汗水。
有人的影子在树上一闪而过,她没有惊慌。
在金三角,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门在素问的身后吱呀一声再次被推开,素问感到抱着他的身体僵了僵。
她在陆铮的怀里回头,看见夕站在门口,诧异的眼神在看见两人相拥的背影时闪了闪,然后划过一丝了然。
她清了清喉咙,对陆铮说:“首领找你过去。”
陆铮慢慢放开素问,点头:“我这就去。”
素问只看见他的背影。然后,夕也离去。
那天她在榕树下的井边打水上来洗脸,被人从后面蛮横的把头摁到水盆里,素问的手抓住盆边,她不能呼吸,但是很安静,没有挣扎。
足足过了一分钟,力道松开,素问抬头起来,看后面。
是夕。
她瞪着素问,恼羞成怒。
“你不如多闷我一会儿。”素问说,边用毛巾擦脸,直视着她的目光,“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学过游泳,闭气一分钟,算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素问一直没有再见到过夕的这名保镖。
时间就此停止,改变的只有时晴时雨的天气,偶尔经过他们坐过的吊脚楼的栏杆,高高的横杆上光秃秃的,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潮湿闷热的气息。
吃饭的时候,夕还是坐在棠的身边,看棠的眼色做事。只是她身后少了一个人,那个永远站在她身后静静的,没有表情的男人,就像亚热带雨季的风一样,消散在植物青草的气息中。
他不是陆铮。所以有一天,她会忘记他。
她继续留在金三角,郝海云不肯放她走。每天有佣人料理她的衣食,都不会说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