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最后的陌刀?火龙舞
“这个我晓得。”刘知远说道:“但是郭威并非易与之辈,本来车兵是早被淘汰的兵种,但他加以改造,却在这个特殊的地形中发挥了作用,车、骑、步、弩结合,再加上火器犀利,又有精兵随时准备突击,兵力虽然比我们少,但我们的进攻急不得!急了,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反而是欲速而不达。”
就在十余万人踏过马岭河之际,奚胜仰天长笑,道:“元帅!我不负你!大唐,我不负国家!”下令:“火龙舞!”
代表石敬瑭来巡视军情的桑维翰,对刘知远说:“这样下去,要推到凤翔府,少说还得再花一个月,要攻破凤翔府,那得等到来年的春天!再要攻到张迈所在的秦州,那得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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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骑兵其实只是轻骑,战斗力在唐军骑兵中只是中上,还比不得腹心部,更比不得腹心部中的三大精锐!
刘知远淡淡道:“那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张迈三面受敌,套南朔方兵马已被突破,夏州也已被围,但这些都只是外围,契丹能够突破本是意料中事,真正坚硬难摧的,是张迈最后的这一层防御:北方是正在环马高地与契丹相持的陌刀战斧阵,东面就是郭威的这个车阵。这两个,都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其实,陛下与其催我出战,倒不如向孟蜀施压——现在最能直捣张迈腹心的,就是他们!”
但这时腹心部为奚胜所慑,赤丁等又为奚胜所激,个个都不要性命,死命前冲,竟然将窟鲁里冲下坡来!
“陛下只怕没这个耐性!”桑维翰冷笑道:“陛下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快尽了!契丹、孟蜀,也不断在向我们施压!契丹已经纵下数百里,孟蜀也已经逼到了秦州之南,而我们却还被扼在这里,连凤翔府的城墙都望不见,大将军叫陛下如何在契丹、孟蜀前面抬起头来!”
对于他这个推论,孟昶深以为然。这时天气已经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干,来自成都温润皇宫中的孟昶,连握刀都觉得难受!要他在这样的气候下冒险渡河,独个儿去面对张迈的主力,孟昶没那么傻!
奚胜脚边一个双腿断折的陌刀将士随手抓起障刀,一手撑地,奋力飞身而起,挡在奚胜身前!箭雨之下,障刀哪里挡得完全?那将士便成了刺猬一般!
“张迈的诡计,必是图谋各个击破——他以郭威车阵拖延石晋,以陌刀战斧阵拖延契丹,而诱我们率先攻打秦州,若我们孤军挺进,定会跳入张迈设下的陷阱!为今之计,莫若催促契丹、石晋,只要他们能够突破环马高地以及凤翔府,三方会师秦州城下,那此战就万无一失了。”
奚胜左额、左肩、左胸,也插了十几支羽箭,却仍然屹立不倒!右手抓起地上一把战斧,道:“陌刀可折,不可予敌!”对着自己的陌刀砸下!将陌刀砸断!
可是,孟昶也并未立刻进行渡河战,这时候秦州屯聚着张迈的龙骧铁铠军,鹰扬军和汗血骑兵团也忽然偃旗息鼓,不知去了哪里。这三大战力乃是天策唐军最核心的骑兵。王处回认为,如果蜀军在契丹、石晋两军到达之前就单个儿渡河作战,说不定会**对上天策军的三大骑兵!在关中平原这种地形,以步兵为主的蜀军如何是龙骧、鹰扬、铁铠三大骑兵集团的对手?
耶律德光大怒道:“契丹男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怯!”抓下自己镶嵌了宝石的皮帽,大叫道:“取得奚胜首级着,士兵拜将,大将封侯,我再将这帽赏赐给他!见帽如见朕!”
“得等!”刘知远道:“一步步来,郭雀儿已经被我压制住,我们也只能这样推进,越要快,只会越慢。”
韩延徽本来已经被这场大战吓得在旁边发抖,这时惊道:“陛下,不可!这不合礼节!”
“那大将军的意思是?”
但哪里有人听他的?宝石还是有价,但君主之帽犹若人君本人!令一传出,契丹三军雷动,齐抢环马高地!
这时陌刀战斧阵已经力竭势穷,可是龙骧军也罢,鹰扬军也罢,汗血骑兵团也罢,却都并未现身!
如今孟蜀两路大军,一路已经夺取了兰州金城的附属城银城,但蜀军夺城之后却没能继续扩大战果攻占金城,而只是吞并银城后与金城相持;另外由孟昶统领的大军更是逼到了渭河南岸,隔河就望见了秦州。
撒割不由得怀疑起来,喃喃道:“难道自己错了么?”
这场战役,契丹、石晋、孟蜀三面围攻,三面攻击中,契丹离得最远,但战果显著,石晋一开始就遇到了郭威,所以步步难进,只有孟蜀离张迈所在的秦州最近,又未遇到顽强的抵抗,所以局部胜利也得来最易。
窟鲁里就要冲上枭首,忽然背后冲出一彪骑兵,约五六百人,却是赤丁,大叫道:“大唐铁骑在此,不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