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奈何桥的风景

国教学院里，折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站起身来，拿起墙壁上的拐杖，走了出去。

“我建议你还是买我输。”

就在他走出小楼的时候，忽然觉得面上微凉，伸手一摸，发现是一片将要融化的雪。

唐三十六非常清楚，在前面的七天时间里，陈长生准备的多么认真辛苦，每天看着陈长生在房间里计算推演的画面，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出来比陈长生更认真的人，所谓天道酬勤，只要星空还是明亮的，那么像他这么认真的人没有任何道理失败。

“我不懂修行，但从陈院长以往来看，要论起平静与耐心，倒是不用质疑。”

轩辕破更加纳闷，喊道：“你去做什么？”

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

“我不是在担心他会不会输，是在担心我的银子。”唐三十六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很多人投来微惊的目光，便是陈留王也侧身看了这位高官一眼。直至此时，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位礼部尚书竟然心向旧皇族！

因为他是在等待，等待便意味着被动，这些在桥上的时光片段，需要思考来填满，然而大战之前，想的太多从来都不是好事。

而当到了八柳街通往洛水畔的侧巷时，那名教士也停下了脚步，伸手对陈长生请了一下。

“不见得好，也不见得不好。”

八柳街里很安静，除了那名带路的教士，看不到任何人。

茅秋雨看着奈何桥的方向，平静说道：“或者心浮气躁，或者平静宁神，先适应环境，终究是要看人的心性。”

轩辕破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不解问道：“刚才你说不分生死就无所谓，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了？”

……

看着他的背影，唐三十六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什么，隐约觉得，他的最后这句话似有所指。

……

陈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教士的带领下，向着八柳街里走去。

……

这句话很有道理。

……

其实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只不过因为立场不同，倾向不同，所以持的道理、说的话自然互相抵触。同样，也可以从持的道理、说的话看出此时在场的人，究竟是何立场。

唐三十六没有回头，说道：“我去四大坊取消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