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奈何桥的风景

陈长生看不到这幕画面，只能看到眼前落下的雪。

这场对战的另一方则更不用说，徐有容本来就是特殊的，拥有真凤血脉的她和秋山君一样，从修道之始，便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能够想象的范畴，而且也在事实上超出了同龄人的范围，她不需要参加大朝试，她随时都有资格进天书陵，事实上从十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研读天书。直至今日，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与聚星初境的修道高手战斗过人，但包括陈长生在内的很多人，都毫不犹豫地相信她绝对能够轻松地做到这件在传统概念里极难做到的事情。

他已经在桥上静静地站了很长时间，但正如凌海之王判断的那样，他的心依然没有办法完全平静下来。

从开始的瞠目结舌到现在的理所当然，甚至有些麻木，陈长生已经给了这个世界太多震惊。

人们看着桥上的陈长生，心想如果雪下得再大些，可会干扰到他此时的心境。

“四大坊传过来的消息，除了国教学院和教枢处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买你赢……就连离宫里很多教士都买的徐有容。”

看着这场落下的雪，徐有容会来得早些，还是说会刻意来得更晚些？

有些民众很恭敬地向他行礼请安，有些民众高声问着什么，只是没有人替他助威，无数句话里听不到一句你一定要赢啊……

雪花渐渐变成雪片。

他抬头望向天空，才知道原来又开始下雪了。

这种信心不是盲目的，更与友情亲疏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建议在清醒的认知基础之上。

……

唐三十六说道：“我对你有信心。”

……

洛水岸边的有些民众发现了陈长生和国教学院诸人的到来，纷纷喊了起来，场面变得好生嘈杂热闹。

没有过多长时间，陈长生的身上便被染白了些许。

“他们来了！”

洛水两岸的民众纷纷撑起了伞，数万把伞同时撑开，画面看着有些壮观。

如果说陈长生这一年里给了这个世界太多震惊，那么徐有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最惊喜的发现。

他问唐三十六：“那你呢？”

“下雪了。”船上有人说道。

陈长生心想，如果真是这样，也算不得什么安慰吧。

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让大船上的人们稍有动静，然后再次寂静无声。

唐三十六看着他安慰说道：“但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京都民心所向，并不是大家对你们的实力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