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奈何桥的风景

白鹤自远方飞来，舞起雪粒，落在桥后一处民宅的黑檐上。

北兵马司胡同里一片寂静，院中那两株海棠树早已落尽了花，但这两天承了些雪，于是仿佛花海重现。

这便是一幕很美的风景。

便在这时，徐有容来了。

对这一战，周通不关注，还有很多人非常关注。

她从长街那边走来，仿佛与风雪同行，来的悄然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周通和唐三十六有着完全一样的看法，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进了房间，再也不理会这件事情。

风雪是很自然的事情，她的到来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竟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来到了奈何桥下。

他也不再看天上落下的雪，因为雪动无痕，难以捉摸。

天海承武说道：“既然这一场终究是要打的，何必事先做那些无用功？”

他望向桥下的水。

“你想靠上离宫，也得看对方愿不愿意让你靠，教宗强行解除婚约，神将府再次被世人嘲笑一番，对你有什么好处？”

深冬的洛水是平静的，但水面下方在不停流动。

“既然不会分出生死，那么便是小事。”

这一刻，陈长生在桥上看着流水的风景。

下属们很不解，心想徐有容与陈长生这一战，毫无疑问是今年最后的一件大事，为何大人如此漠不关心？

她看着桥上那个看风景的人。

周通站在海棠树下，看着跪在身前禀报的下属，有些厌憎说道：“这种小事也需要专门来说一声？”

但因为这时候心情有些糟糕，或者也是有些紧张，他对徐世绩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更加强硬和直接。

动静，在这渠水里得到了统一，这便是动静如一。

这些天他对徐世绩说话的时候，要比以往客气些，因为徐有容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更早成为了圣女。

他看着桥下，将一腔心思尽付流水，渐渐平静，直至万物皆忘，将要空明。

在城北某处清幽的雪湖畔，天海承武临栏看雪，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澄湖楼外的那片湖，心情变得有些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