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万物一剑（下）
“我所追求的剑道境界，不是万物皆可为剑，而是万物为一剑。”
“为何不杀我？”西来问道。
无数颗雨珠被撞碎，但依然静止在空中。
甚至就连彭郎手里的断剑、赵腊月腰带里的两截断剑，场间所有的剑，没有动，却有了将要飞起的感觉。
这段对话穿过层层如珠帘般的雨滴，落在了所有人的耳里，带去了极大的震撼。
满天的雨珠也停止了，那些金叶子与豆子都用自己最锐利的一面对准了长街上的西来。
“这也太偏心了吧！”卓如岁用力一拍元曲的肩膀，说道：“你就不生气？”
静止的风仿佛也有了方向，天上的云被雨水牵出的丝也有了方向。
那些雨珠与剑、云丝与缝隙，没有剑意的抵触，是那样的协调。
他隐约猜到井九的意思，微微挑眉说道：“那也算运气好。”
但这时候的世间万物并非只是变成了剑，彼此依然是分离的，而是仿佛形成了一个整体。
“是的，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运气好，当然这也可能是我给他的本事，与何霑有些像。”
就像西来曾经做到过的那样，万物皆可为剑。
元曲无奈说道：“我是师侄，怎么也轮不到我生气。”
随着他的动作，数十丈外一间酒楼二层桌下遗落的一双筷子飘了起来，对准了街上。
井九把柳十岁介绍给西来为传人，这确实很令众人吃惊，但不至于震撼如此。
井九走到西来身前，举起右手。
真正的原因是，西来要把剑道传给柳十岁，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也就意味着，井九没有杀死西来的意思。
井九接着说道：“他天赋不错，心性沉稳，所学极博，以前就学过你的潮来剑法，如何？”
如果没有形状，没有存在，依然会有轨迹，那还是剑。
……
所有的事物，如果有形状便会有相对锋锐的一面，那便是剑。
……